帶足東西，幾個人一路到了長白，不用吃壓縮餅干不用背一大堆物件，路上也沒有各路人馬出來鬧事兒，吳邪倒是覺著輕松得有些不習慣了。

　　吳邪說了句那蚊子口味真重，轉身從背包里拿出一件棕色的大衣，示意一旁的張起靈穿上。他卻一直望著雪山。

　　“小哥？”胖子在一旁喊了一句。

　　吳邪笑著有兩搭沒兩搭和胖子嘮著嗑，也沒再多問。

　　張起靈已經無須再對自己隱瞞什么，該說的不必問。他相信鐵三角，鐵三角也一樣。

　　吳邪從小就聽說人死后會變成星星，從前他是相信的，每一個死去的靈魂都在天上看著自己。

　　吳邪不需要。

　　“老板吃什么？”婦女問道，聲音里帶著些特別的韻味，倒是好聽。

　　“早，小三爺。”那邊傳來解語臣熟悉的聲音，“這邊還沒處理完，我盡量早趕過去。”

　　吳邪掛了電話看見張起靈已經坐在了一邊。

　　“花兒那邊可能會晚些到。”說著兩籠包子上了桌，熱騰騰的。

　　“您是哪兒人？”胖子突然起身。

　　胖子愣了愣。

　　解雨臣這邊解決著幾個鬧事兒的。

　　解雨臣垂眸，手機屏幕暗了下來，映出自己的臉龐。

　　如今，硬是把粉色穿出了殺氣。

　　如今，三十多年也就過去了。

　　還有瞎子，成日找不著人，這會兒也到了長白。自己也該出門了。

　　今天是不能再逗留了。

　　終于到了山頂，刮著大風，鉆進領口，有些涼。

　　小哥突然伸手，認真地拍落了停在吳邪頭上的雪花。

　　胖子說了句：“天真你他娘的得確定那時咱還有頭發。”

　　眼中好像裝著什么，又好像什么也沒有。

　　“就讓永恒時間刻下你的模樣。”

　　朝那邊看去，視野中一片白茫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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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把車停在山腳，找了家安靜的旅館睡了一覺。胖子整夜嘮叨著，這兒多好阿，在雨村沒了小哥胖爺爺我成天被蚊子占便宜。

　　十二年了，小哥還是一樣，來長白也不記得多帶幾件衣裳。也就是小哥，換做其他人，早被凍殘了。

　　“嗯。”張起靈低頭接過衣裳。

　　這么多年了，吳邪那點好奇心早就像磨豆子一樣被碾碎了。

　　第二天五點吳邪就醒了，下樓點了根黃鶴樓。

　　如今也只是笑笑，死了就是死了，終究是為了拿各種東西來勉勵活人罷了。

　　天邊泛起了魚肚白，他想著買些早點回去給小哥胖子。門口是一個挺干凈的鋪子，一個中年婦女在忙碌著。吳邪掐滅煙走了進去。

　　“拿兩籠煎包。”吳邪坐在位子上，手機響了起來。

　　“成，你忙著。”

　　“天真這么早忙著和誰打電話呢？”胖子樂呵呵地問。

　　“老板您的。”吳邪注意到婦女袖口山精致得有些出奇的刺繡。

　　“瑤族人……”婦女緩緩開口，吳邪心中咯噔一下，暗暗道怪不得感覺有些熟悉。

　　很久才坐下，說了句：“瑤族的姑娘，聲音是挺好聽的。”

　　是，他解雨臣是不年輕了，但解家是讓他們造作的地方？

　　小時候穿著粉紅色的褂子被師父領上街，總有人說他生得溫柔好看。

　　“解當家。”八歲那年第一次有人這么喊自己。

　　自己不也一樣好看嗎？解雨臣想起霍小丫頭說不想嫁給一個比自己好看的人，嘴角勾起了笑意。

　　前兒給街頭的流浪漢碗底壓了幾張紅票，他發現后倒客氣起來，總喊自己喝茶水。

　　已經是第十二年。

　　雪踩在腳下厚厚實實的，和往常一樣。

　　吳邪苦笑，和一旁的胖子侃著咱倆頭發總是要白的。

　　吳邪沒再反駁，漫無目的地看著四周。

　　遠遠聽見山那邊傳來歌聲，倒是好聽。

　　“小哥，說你呢。”吳邪道。

初三:顧三旬